周群文章《中国媒体》
用“中国媒体”作标题,大抵上是很会引发了明眼人之笑的:“目下中国有媒体吗?!”甚而至于,更可能激发了明理人与爱憎分明者的大声断喝:“你周群可懂得真正的媒体该是怎样的吗?!”
而我,苦受之余,也唯有在此姑且向这些尚能够明白事理之人先赔个不是、打声招呼了。因为事实上,我同样是非但知道真正的媒体该是怎样的,且又清楚由于中国社会的性质使然,中国的媒体必须站定在国家主人——人民的立场上才可称之为:媒体!故而,我何尝又会不明白时下的中国媒体实是土龙刍狗之名不副实呢?但问题却又苦于,在具体的操作上,一时之间我竟然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既简单明了又可替代“媒体”两字所涵盖内容的字眼,无奈之下,才迫不得已只得贸然擅借“媒体”这个字眼先来暂顶一下,以便谈论过程中可不至于行文得太过繁杂与混乱。
实际上,就中国解放至今的这段历史而论,媒体对于国家而言的分量,显然还从没如当下这么重过。***时代由于是处在民主状态,政府和人民呈的是鱼水情关系,因此人民抒发心声的途径多种多样而非仅媒体一条,何况,在实事求是的导向、效应之下,当时的道德、思想引导工作做得十分地到位,以致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绝大部分人的心中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故此,一旦出现了什么不正确的思潮和言论,全都会源于其的同社会主流的格格不入而根本上不了台面,至多在一些居心叵测家伙的奋力之下,能于阴暗角落处呆上一阵、兴起点小浪什么的,但其的结局却是总不外于犹如飞蛾赴火自取灭亡的下场。所以,在人心趋好、趋善的大背景下,媒体于那时期来说也仅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然而,改革开放的起始,特别是那两句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名言”:“不争论!”——即:全都把嘴巴给闭上,该怎么走全由我一个人来安排!再加上了:“摸石头过河!”——即:我也不知该怎么走,我得先憋住呼吸到浑水底下去摸着了石头再说!所组合成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惊天地,泣鬼神”的管理国家法则,彻底颠覆了中国的有条不紊、脚踏实地发展模式的同时,也一并彻底颠覆了中国的民主状态。而其后的或明或暗的逐一扼杀、掐断人民抒发心声之途径,就更使得政府这条鱼由此而从人民的水中脱离了开去。此际,作为两者之间唯一残存的纽带:媒体,顿时其的分量以及重要性就自然而然地猛增了,所承担的社会角色之性质,也陡然间已实质于千钧一发中的那根处中间而系住两头的之发了。
倘若是真正的媒体,以“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民”为其宗旨的媒体,也明白存在媒体之意义所在的媒体,至此,也早该对政府的这种独断独行、一意孤行作法提出质疑了:难道刻意无视于广大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却去靠着什么“不争论!”加“摸石头过河!”真可能算无遗策地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这一疑虑的之所以顺理成章且必定会产生,缘故就在于,拥有迄今最伟大思想的毛主席都一再警戒于政府官员不可有自以为是的官僚作风,必须时刻紧密依靠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和力量方能建设好中国。
但是,我们所见到的媒体,却此时突然出了所有是人之人的意料,反而舐痈吮痔地极力赞美起了那“不争论!”和“摸石头过河!”之“大国策”,甚而至于,更把之竟然力捧到了世上再无第二句话可与之媲美的高度。而接下来的局面,自然源于民众的早已被“哑口无言”,从此就成为了媒体与政府两者间的“新时代”之起点,开始了仅需是政府发话无一例外的都会被媒体大加歌功颂德一番,逐渐发展到了最后哪怕就是政府的一个随口之谈或遮丑之言,也都将会经媒体的精心“翻译”、“解释”而变得特别伟大又无限美妙起来,甚至全都得必须被颂扬至无以复加、不可想象的地步,仿佛全都是些与众不同的至理“名言”、绝代“高论”,其“内涵”更是博大精深得无与伦比、绝无仅有,十足可令中国立下国强民富之固若金汤、所向无敌的巨大基业,并将绵绵不绝于造福社会、人民直至千秋万代、海枯石烂、永不磨灭。
当然,假如我们抱着“宽宏大量”的态度来看待媒体的话,或者对此尚能圆其所说成:很可能媒体的所有智慧加起来也不足于明白自身的性质与如此作为的性质之间的差别和意味,以至于我们暂时还不该苛刻地去贸然排除内中尚存源于媒体的愚不可及而实为无辜的可能性。然而,在接下来的由“新时代”所必然衍生出的一系列问题上之表现,却就是再怎么地“宽宏大量”,恐怕也没法再让人可圆其所为了。
基于改革开放性质的使然,灰飞烟灭多年的娼妓,一时间仿佛雨后春笋般地从中国大地上冒了出来,伴随而来的各种各样性病也跟着又开始在中国大地上横行暴虐。这种直接而明显标志着社会正在急速倒退的现象,或许也仅有断了呼吸之人才可能既不觉察又不明其的意义和意味了。可是,显而易见并非是由死人组合成的媒体——从其还知道要拿薪水这点上所做出的判断,此时却奋力避而不谈——其中的“奋力”——意指媒体压制民众对此现象议论的所使力量。于是,原本几篇见微知著的深刻文章或参照前人经验就轻易可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娼妓及性病现象,因此而得以进入恶性循环——继而形成产业、行业——再经繁荣娼盛——以致最终一发而不可收了。
固然,我们不能够把娼妓的产生之因责全于媒体身上。但是,不把娼妓当人相待、娼妓业和性病的蓬勃发展以及已至此境居然还不警惕到社会正在复辟的祸国殃民之罪,媒体以及管理媒体之“人”却是绝对逃脱不了的。当然,此罪倘与随后所犯的滔天罪行相比,也仅不过是寸木较之于岑楼罢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越发深入、越发扩展,只要是能够使得社会动荡、人民生活不安宁的社会问题、社会弊病,一应俱全地产生且于媒体的“规避”之下程度也越发地严重了起来。剥削压迫、毒品、黑社会、贪官污吏、高犯罪率、高失业率、金融黑洞、巨额内外债、国企一批接一批倒闭,没有一样的危害性是一个国家所能承受得了的。然而,最令人不敢想象的是,这些危及国家命运的社会问题、弊病经过了最初的酝酿期、形成期,转而更进入了高速发展期并已完全显露出了其的可怕性,媒体居然始终都奋力压抑、遏制着人民群众的心声,并且在一本正经地歌颂、推销经“翻译”、“解释”过的“名言”、“高论”之余,更用花说柳说、鸳鸯蝴蝶的东西去充斥版面和节目,竟然在这历时非短之期间内的那无数文章和节目中,就没有过一篇文章或一个节目,是追根究底至足以抽薪止沸令社会问题、弊病无可生存而夭折的。
在此,我们姑且先不分析近代史上每个进步作家都批判、痛斥过花说柳说、鸳鸯蝴蝶的东西,而媒体却刻意明知故犯、色仁行违之性质;也暂且不剖析社会问题、弊病关系到国家的存亡安危,而媒体却故意视而不见的叵测居心,单论媒体何以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奋力压抑、遏制住人民群众的心声,就已够令人难以理解、没法想象的了。
其实,曾一度深困扰我的也正是这个表面上似乎类属于言论自由的问题。尽管当初的我,也早就已经意识到内中的隐情断不至于仅如表象显露的那么简单、明显,但苦于每次往下的探究与往深的思索都尚未及根至底,却已经源于倍感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而致令我不得不总是半途打住、无功而返了。
为解此结,记得有一个时期我还很抓住了机会去逢人就请教过,甚至因此尚且让我结识了一位特热心的网友。我原本广询的初衷,也仅是想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出可解我此结的高人,所以对那些明显并不熟谙于此道之人,我都是不会去过分的盘根究底。可我断没料到的是,那位网友闻讯后,竟二话没说就在他的女朋友身上居然作起了实验。
第一次,女朋友一喊他,他马上就答应了,于是女朋友高兴得与他谈论起了将来该怎么怎么建设、布置小家庭的设想和构思;但过了几天后的第二次,当女朋友又喊他时,他却故意装做没听见,女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地喊他,直至最后喊到了他的耳朵旁,可他非但眼望着别处充耳不闻,嘴里更还叽里咕噜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结果,女朋友脱下了鞋子并挥舞起来,而他的脑门上也顿时起了几个血包。
当那位网友告诉我已暗自实验过并得出了这么一个实验结果时,差点儿把我从椅子上笑摔倒在了地上,特别是当他一边抚摸着脑袋上的血包,一边竟还嘟囔着“自作自受”时,真把我的眼泪都给笑逼了出来。最后总算在我的一再劝慰下,他才得以认为事有所值而转恼为喜了。但不过,其时我所说的也仅只是我对他的安慰话而已,因为,尽管他确实是已经以实验为证来说明了充耳不闻将招致的下场,可一贯本着“决不以一盖全”精神的我,却仍然无奈于不能仅用一例事实就来作为定性整个问题的依据。
不过,虽则那位热心网友的实验对“充耳不闻将招致的下场”之定性无济于事,但同时,却也使得我能由之而作下了另外的一个定论:倘使见有人喜欢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理自己的呼唤和呐喊,那么大家大可以先问他一声:“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如果他承认是,那也就算了,但假如他居然还不承认,那么,就得赶紧送他精神病院去,否则,这种家伙必将贻害人间。
谚语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虽然首先得奉劝大家千万不要真的去把铁杵磨成针,但就这话的道理而言却实在是句很该一听也很该一记的良言。而后,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让我如愿以偿得见了一位人文高手。他所点拨的一番话,实令我顿时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周群,从你的文章中就可看出,你实在是太善良、太仁慈了,考虑问题只会一个劲儿地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你却有所不知,像你这样总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难免就会不敢去想象自己的所见所闻,以致就更不敢往下、往深地探究与思索了。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正是小人得势的时代,因此有时候你就不得不也要从小人的角度去思量、去考虑问题,才能够想通那些正常人所无法想通的事,否则的话,你将永远不可能有胆量明白小人的算计和伎俩。”
刹那之间,我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地豁然开朗了:对啊!怪不得以往我思考问题时,一旦遇上了一些太过卑鄙、龌龊家伙的算计和伎俩,总是会感觉到没有胆量去置信、去设想,因而也就总是不敢再往下探究、往深思索了,原来,其根源仅在于自己的善良和仁慈!
经了朋友的点醒,恍然大悟的我,才终于有了胆量敢把媒体的所作所为逐一摆了开来。刻意不提醒政府得依靠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并把政府的随口之谈或遮丑之言也包装得犹如精品一般,再大肆添油加酱地歌功颂德;特意回避近代史上每个进步作家都批判、痛斥过花说柳说、鸳鸯蝴蝶的事实与性质,反而用花说柳说、鸳鸯蝴蝶的乱七八糟东西充斥媒体;故意对社会问题、弊病视而不见,装疯卖傻如一群又聋又瞎又没脑子又没心肝的行尸走肉一样;肆意压抑、遏制住人民群众的心声,凡是见了想真正解决问题并会使国家、社会形势好转的言论一概充耳不闻地加以封杀、堵住,最后,再联系并结合其的仿佛是由于受了政府的压力,才被迫如此作为的胆小、可怜之恰到好处的伪装。
简明扼要地列出了这些显而易见的节点,再用逻辑与情理相互印证着慢慢地把之简单的串连起来,随之水落石出的答案和过程其实根本就一点都不复杂难解。首先让政府沉浸于自得其乐中完全脱离开人民群众,使其因此而可愚蠢到看不懂媒体的后续动作甚至会理解成媒体的玩火是在为政府着想,接着就凭借势所必然出现的社会问题、弊病,再加上了一边大模大样地充耳不闻人民群众对此的议论和建议,一边又故意胡说八道些乱七八糟的或花说柳说、鸳鸯蝴蝶的东西,来使人民群众难受——即:给人民群众充怨气、怒气——先埋下仇恨、愤怒的种子再催之发芽、成长、结果。但这把火玩得最富创意也实可谓是画龙点睛之作的却还是那个:“仿佛是由于受了政府的压力,才被迫如此作为的胆小、可怜之恰到好处的伪装。”很轻易地就由此而把已充足的人民群众的怨气、怒气,用这“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手段指向了政府。
这一切的安排、布置,之巧妙、之精确以及之阴险、之毒辣,倘若不是朋友提醒我是个“总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考虑问题只会一个劲儿地往好的方面去想。”的人,恐怕我真要“永远不可能有胆量明白小人的算计和伎俩。”的了。
不过,其中尚悬有几个小问题,本当在此也是很应该就此作一番分析的,但源于本文仅是铺排事实然后再把事实简单地串连起来,而并非是篇心理类文章,心理方面的猜度、揣测都不在本文之范畴内,因此,也唯能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先把其一一列明,容改天有空再辟文对此作论了:尽管设下此局和参与其间的家伙显然并不是少数几个人,可关键点却在于,能左右媒体的总不外是那些冠着什么“长”啊“编”啦之类的“高层大人物”,应该都是能一目了然的脚色,那么,难道这些家伙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致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公然玩弄政府于股掌间?难道靠着那点儿小算计和小伎俩就真认为已能使政府愚不可及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以致可以完全不怕政府由于接触民众或上网浏览而对此局的识破?
搁笔之前,有句心里话或者尚需在此交代一下:但愿观阅本文之人,别再像早先的我那样,把傻当作善良、把蠢当作仁慈!
撰文之由:2003年9月,网友问我:“***时代的媒体为何总是紧张兮兮的,什么都不放过要一究到底寻出原因;而现在的媒体却总是如超然世外那么潇洒,在轻描淡写的就事论事基础上再尽量视而不见、避而不谈呢?比如,其时仅发生几起上山下乡的女青年被当地的村干部奸污之事,媒体就大惊小怪了,好像是出了什么已威胁到国家稳固的大事似的,上纲上线大张旗鼓地登报作大批判,搞得家喻户晓、尽人皆知,而且,事件处理得也极严,起到了震慑作用。但前阵子一个市委党书记居然奸污了一百多个女人,却媒体还不想引以为戒一举追根究底找出造成的根源不说,现在更发展到了几百个日本人在珠海于国耻日集体奸污我们的女同胞,媒体却竟然还能够像外国人来开办似的,故意采取了无动于衷的态度。”
那时,由于我尚没经高人点拨,还处于“总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状态,因此只是回答他:“媒体‘紧张兮兮’、求全责备,那都是防微杜渐的好事,是在一心想国家好,其实这也正是媒体存在的意义所在。现在的媒体,如果依照这标准看,确实是在背道而驰,亦即:一心想国家坏。不过,按理说,媒体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也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与将会形成什么后果的。所以,说这不是媒体的故意作为吧,根本就没法解释得通,但是,似乎也总不能够说这是媒体的故意作为吧,哪答案岂不是太过吓人了?这一点上,倒真是很令人费解了。”